【蒙克】雾中情人 Ⅴ.出发
*天使蒙x人偶师（堕天使）克
*OOC有，BUG有，已经完结了
*追妻火葬场，追不回来，猫猫快乐
16.
克莱恩面色如常地开了门：“晚上好，阿蒙阁下，不知道您这么晚来有何贵干？”
阿蒙把手里的卷轴打开：“我是来通知赫尔墨斯先生您的，您需要再半月后随行前往剿灭玫瑰学派。”
克莱恩不动声色地问：“玫瑰学派？”
“梅林先生不知道吗？”阿蒙摆出一副略有惊讶的表情，用右手推了推单片眼镜。
“愿闻其详。”
“南方地区一个异端组织，报告显示用了人体炼成术，您只需要知道这些。”
“我明白了，愿尽微薄之力。”
“您不需要考虑一下吗？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任务。”阿蒙有点惊讶于他这么爽快地答应下来，这点是他没想到的。
你都亲自来了，说得好像我还有回旋的余地一样。克莱恩在心中腹诽，却是用有些义愤填膺的语气说道：“这种反人道的行为应当尽所有力量拔除。”
“是这样吗？梅林先生真识大体，那么请在这里签字吧。”
克莱恩接过羊皮卷，快速地扫了一眼，在看到“任务期间需和执行官处于不超过半径十米的范围”时皱了下眉，阿蒙显然很清楚他在不满什么，好心地解释道：“这是为了确保梅林先生您在我们的保护之下。”
“我只有序列三，恐怕不值得执行官亲自来。”
“不，自从前几年出了一些事情之后，天界暂时抽调不出高序列的占卜家，我虽然可以占卜，但显然没有梅林先生您擅长。您是我们能抽调到的最高序列的占卜家，但由于梅林先生去年才来到贝克兰德技术大学，不得不监管，自然是相邻途径的高序列最好，请见谅。”
我忘了，科塔尔的特性被阿曼妮西斯杀了给我了，查拉图和安提戈努斯的早就给阿蒙补缺
了，前者早几年就受感召走了，后者只愿意做人偶窝在霍纳奇斯山脉拒绝出来了，序列三的肯定也没几个，随便来个开开灵视就能知道我这个体内魔药早消化完了。
“如果您不愿意，我们自然也不会强求。愿意的话，天界会在基本报酬之外提供一份序列二魔药。”
克莱恩扫了一眼，确实写在下面了，如果他是普通的人偶师，他一定会很心动，因为高序列的魔药都被天界牢牢地握在手里，除了少量天生负面的序列，比如这次要剿灭的【罪犯】和【囚犯】序列。不过这次以后，估计天界也会全部收回。至于阿蒙不会占卜，克莱恩是连一个笔划都不会相信的。
于是他表面矜持，语气中戴上一点抑制不住的欣喜：“我的荣幸。”他用一点急迫的速度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仿佛怕阿蒙反悔似得。阿蒙表情中掠过一丝惊讶，虽然只有一瞬，但是瞒不过演惯了的克莱恩。
阿蒙接过签好的卷轴，例行公事一般地用圣语把卷轴念了一遍，卷轴上的字随着祂话音的落下一个接一个地泛起金光。
阿蒙的声音富有磁性，念圣语那样有韵律的语言格外的好听。克莱恩想：上一次听见祂念圣语是什么时候呢？还是在学院的神学课......
圣语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语言，能引发神秘学的效应，只有契约和治疗的效果，使用它的时候必须不断消耗精神力，即使是天使也不一定能说出全部的圣语。圣语无法用来攻击，但是治疗的效果就算显著也要消耗难以想象的精神力，能支撑得念得越多，才能越有效果，序列越高，才能发挥出圣语真正的力量，一般的人偶师也不会轻易地使用圣语，基本只是用契约的作用，就像阿蒙现在做的那样。
短短的一页很快就念完了。话音结束，那张羊皮纸卷发出柔和的金光，漂浮起来，分成两份，一个骑缝章出现在了变为两章的羊皮纸上，随后，一份飞至克莱恩面前，一份飞回阿蒙的手里，一式两份，具有不可逃避的契约效应。
虽然到时候活动被限制了，但是被限制的人是“梅林·赫尔墨斯”。他完全可以通过更换躯体来绕开这个契约，而且他本来的名字，早就已经无法被正常地书写与念诵，这种公证契约书根本约束不到他本身，真不知道阿蒙是出于试探还是真的心大。
他把卷轴卷好，看到他这样，阿蒙笑容更大了：“那么，期待到时的合作。”
克莱恩脱帽行礼，目送阿蒙远去，直到阿蒙的身影消失在街口，他才掏出一枚硬币，像是随意地抛起来再接住——是个占卜，但在硬币落回手心之前他就知道了结果。他把硬币随意地丢进口袋，就像这只是自己的一个小的、动作性的怪癖一样自然。
【阿蒙已经离开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他立马回到工作间，把情况总结了一下，飞快地写好了一封信，接着一刻也不停地布置好仪式把信送出去。不多时，火焰猛然窜高，里面吐出一个小包裹。克莱恩拆开，里面是一封关于大致计划的信和几枚类似于深红月冕作用相似的符咒。
虽说是大致计划，但显然可以从字里行间看出对方对于即将面对的纵欲派以及对南方地区的熟悉程度，显然已经准备多时。将内容大致记住后，他便把仪式蜡烛熄灭，收拾好材料。
“呼......”做完这一切，克莱恩把因出汗而黏在脑门上的头发撩开：“接着就是等去那边了，阿蒙失去【愚者】也不会死，这次能的话，我想试试抢回来，不过，魔术师从不做无准备的表演......”他看了眼刚刚在等待的回信的时候裁出的满桌纸人，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有一天即使合作也要防着祂把自己杀了。”
17.
25天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期间克莱恩交接好自己的课程。在一次下午茶的时间，把那个茶叶带给了奥黛丽，她却拒绝了。
“你回来再带给我。”
“算啦，下次不知道什么时间再见，我回来，可以得你带迪西海湾的果茶。”
奥黛丽快要哭了，她的金毛大狗苏茜很不舍地缠着克莱恩，克莱恩很无奈地摸了摸苏茜。
“你真的要去吗？”
克莱恩点点头，奥黛丽知道友人的性格，也就不阻止了，但胸口闷得难受：“你一定要小心，你失去源堡，是真的会死得，那些普通的序列特性能支撑我们的灵魂，但绝对不能支撑得起你的，你真的会死的......”
她不想再失去一遍自己的友人了。
“奥黛丽。”克莱恩无奈但是认真地看着她，“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一个夜骑啊，不礼尚往来一点，岂不是很对不起我自己？”
奥黛丽楞了一下，破涕而笑：“说得对。”
但是她还是把茶叶塞回去了：“等你回来再给我。我会尽力帮节制派争取好的裁决的，我好歹也是贝克兰德裁决司的总负责人啊。”
占卜家在力量上永远比不过观众，克莱恩只能笑着拿回去：“行。”
与奥黛丽作别之后，克莱恩仔细地把行李收拾好，把纸人、符咒之类的分门别类放进外套的口袋里，确保自己在需要的时候能立马抽出。
出发的那天清晨，洗漱完以后克莱恩如同往常一样把主卧的窗帘拉开，主卧的窗户正对着外面的街道，视野很好，靠在窗边，可以把街景一览无余，这也是克莱恩喜欢这套房子的原因，不过很显然不包括今天——隔着清晨的薄雾，他看见门口的路上停着一辆四轮马车，家族纹章的位置印着十二环节的时之虫的纹章，一个黑色卷发的身影靠在车前，祂把翅膀收起来了，而且难得地穿了一身正常的鲁恩西服而不是那套魔法师一样的长袍，手中捧着一捧花束。
路灯刚熄不久，天尚未亮起，仅仅是东方的地平线散射出金红色的光，乍一看，阿蒙就像是一位傍晚在心上人家门口等心爱的姑娘盛装打扮与自己共赴通宵舞会的贵公子没什么两样。
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阿蒙抬头看向了主卧的窗口，微笑着推了推祂的单片眼镜。克莱恩一惊，连忙向后退一大步离开了窗口，连忙把放在椅子上的衬衣拿起来换，在第三次扣错扣子后，略加恼怒地打了个响指，用奇迹师的能力把衣服换了，抓起自己收好的手提箱冲下楼梯，拉开房门。
看见克莱恩出来，阿蒙微笑着把花束递给他：“起的真早，出发吧，列车已经在月台等着了。”
克莱恩一愣，花束已经在他怀里了，十九枝粉白的玫瑰欲开未开，上面还带着清晨的露水，蓝色的满天星和粉红色的黄栌花梗作为配花，花朵被素白的雪梨纸和浅咖色的韩素纸包裹，柔软的宝蓝色丝带精心地在上面绕成一个蝴蝶结。
那捧花是那样的熟悉，以至于他几乎下意识地想要扔掉。阿蒙已经坐回了马车，克莱恩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踏上马车，把花束塞回阿蒙的手里：“阁下这是在做什么？”
“你不喜欢这束花吗？”阿蒙歪着头，像是不理解地问，“我觉得很好看，就拿来当见面礼了，你不喜欢吗？”
阿蒙用祂那苍白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一下那束花，又接着说：“我记得你很喜欢黄栌，这是艾可山脉的黄栌。”
『这是艾可山脉的黄栌。』阿蒙也曾经这么说——在迪乌尔兰的时候，配上具有温和颜色的粉玫瑰作为主花的花束，十九朵娇艳的玫瑰，不那么多，也不少，素雅而默默无闻的满天星，还有那如云似雾的黄栌，时不时地，祂就会变戏法似地掏出这样一捧花束。克莱恩很喜欢黄栌，尤其是童年时期善堂那的黄栌，阿蒙就会把它们作为配花，每次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但很高兴地接过那捧花束，和阿蒙交换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两人再一起走向共同的住所。
看到熟悉的花，再听到熟悉的话，克莱恩有点恍惚。那些曾经的甜蜜时光刺得他心疼，说完全放下是不可能的。
但曾与阿蒙恋爱的是【克莱恩·莫雷蒂】，不是【梅林·赫尔墨斯】，即使开启一段新的恋情，也不会和背景不清不楚的【梅林】。
克莱恩带着礼貌的微笑说：“玫瑰并不适合当作见面礼送给我，这束花应当送给阁下的心上人，而不是我。”
阿蒙没有回复他，祂靠在马车的另一边，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出具体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出现的一把火把那束花烧了个干净。
灵性火焰烧掉的东西不会留下任何灰烬，但阿蒙还是象征性地拍了拍手并不存在的灰：“我知道了。”
是错觉吗？克莱恩感觉自己从祂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一闪而过失望和无措，但阿蒙已经重新坐正，表情如常。克莱恩也没有打算挑起话题，边把头转过去看窗外。贝克兰德的天气实在不算好，太阳尚未升起，天已大亮，街道上依旧弥漫着浓雾，车外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车厢内只能清晰地听到马蹄落地有节奏的嗒嗒声和车轮辗过石板路发出的辘辘声，早期的商贩的叫卖声像是透过水传来，窗内和窗外像是两个世界，外面什么都是不真切的，只有车厢内的他和阿蒙是真实的。
两人沉默着到了车站，阿蒙先走下了车，克莱恩提起箱子也准备下车，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修长的手，克莱恩有些错愕，但他很快就听见阿蒙平淡地说：“契约。”
“啊，哦，好。”克莱恩把手顺从地放上去。梅林的身材和克莱恩原本的身材基本一样，阿蒙的手很轻易就能把克莱恩的手拢住。
克莱恩看见阿蒙的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想要做出张开怀抱的动作，但很快就放下了，还在天界的时候，每次下马车，阿蒙总是先下车，再伸手扶克莱恩下来。克莱恩喜欢抱着祂送给自己的花跳下来，阿蒙会张开怀抱接住他。
看到阿蒙那个一闪而过的动作，克莱恩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他很想问阿蒙：你是对谁都是那样给予拥抱吗？对谁都给予象征爱情的玫瑰、象征真诚的满天星和象征真情永存的黄栌吗？
这些话终究没有问出口。克莱恩走下马车的台阶，交握着的手上金光一闪，一条由神秘学符号构成的细细的金色光线缠在了手腕上，仪式结束，克莱恩借着拿东西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无言地拎着自己的箱子跟在阿蒙的后面。
第一节一等车厢的隔间中坐下，阿蒙把祂的翅膀放了出来。克莱恩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白色羽翼，心中想的却是那对带着他在夜空中安静划过的黑色翅膀。
见克莱恩盯着自己的翅膀看，阿蒙心情略好地问：“你要摸一下吗？”说着，祂张开了自己的翅膀。
克莱恩一惊，才发觉自己已经盯着阿蒙的翅膀看了许久，听到阿蒙的话，连忙礼貌地拒绝了。
天使的翅膀只会给亲近的人摸，像这样张开翅膀就像鸟类求偶一样，克莱恩不相信阿蒙会不知道这一点，他不明白阿蒙想做什么。
起码祂不能在火车上动手。克莱恩苦中作乐地想。
阿蒙收回了翅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开始看。火车拉响了汽笛，缓缓地开动了，距离到站还有很久，他会晕车，可不想保持着想吐的恶心感过完这一程，克莱恩临着窗坐，把手提箱放在自己与车厢壁之间，把头一侧，侧靠在箱子上，隔间里只有他和阿蒙两人，除了列车运行的哐当声和翻动纸业细小的哗啦声就再无其它，早起带来的困倦让他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身边人依然平缓规律的呼吸声昭示着他已经开始了睡眠，但阿蒙相信，如果自己有所举动的话，对方一定能在第一时间从上衣口袋中抽出纸人，不留情地抽纸为兵地划开自己的喉咙。
祂放下文件，试图窃取对方的意识，在两次失败后，祂笑得更开心了：“果然。”
第四次，祂窃取成功了。祂做得很小心，确保自己的“窃取”不会触发对方的灵性直觉。
“果然不是普通的序列三。”祂想，这位“梅林”先生他拥有更高的位格，如果只是序列三的话，自己的窃取一次就能成功，能做到这个地步的，那就只有自己亲爱的克莱恩。
确认自己偷窃成功了，祂才凑上去，认真打量“梅林”的模样。梅林的样子很普通，长得算清秀，头发留成了妹妹头的发型，脸部线条很柔和，和格尔曼的锐利线条完全不同是偏向于让人放下戒备的娃娃脸，反而有点雌雄莫辨的味道，但阿蒙发现自己还是更中意克莱恩原本的样貌，那个仿佛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一样的青年。
梅林的骨架依旧不大，和克莱恩的身材几乎一样，祂能够整个抱住。阿蒙张开翅膀，隔出了一个茧一样的空间，像是鸟类护食的行为，另一位主角则在祂营造出的小空间里无知无觉地安睡，这让阿蒙感到了莫大的满足。
阿蒙记得克莱恩是会晕车的，但是“梅林”的表情显然没有“克莱恩”丰富生动，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扮演还是别的什么，阿蒙只能从对方微微蹙起——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的那种——的眉头看出来对方确实是生理性地对长途旅行感到厌恶。
阿蒙轻轻地用手把对方蹙起的眉头抚平，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问道：“为什么你不愿意接受花呢？你明明很喜欢那种。”失去意识的人自然不会回答他。
克莱恩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午了，他靠着的窗户不巧朝西，但是遮光帘被人细心地拉上了，阳光只能在遮光帘的下摆画出一道不宽的光线。克莱恩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坐着睡太久了有点腰酸背痛，克莱恩稍微活动了一下关节让自己舒服一点，发觉自己饥肠辘辘，打算去餐车弄点吃的。
祂点点头表示听见了，然后又说：“午饭的话，你睡过时间了，看你睡得很香我就没叫你，我随便帮你点了一份简餐，你不会介意吧。”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一个食盒，里面东西相当丰富，种类涵盖了萨弗克、因蒂斯、鲁恩甚至于拜朗的所有味道不大却相当高级的特色菜肴，而且还都是自己喜欢的口味。
这家伙绝对知道自己是谁。
克莱恩没有拒绝的余地，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他只能坐下来再次致谢，沉默地拿起餐具开始对付那份明显超过一人分量的“简餐”。
阿蒙还在翻那沓文件，不知为何，克莱恩感觉对方似乎心情好了很多。
度过了这样一次难以评价的旅途，“优待”依旧持续着，加急列车在西拜朗的一个港口城市停下，这就是他们即将开始的战场，然而这个港口城市依旧熙熙攘攘，前来的人偶师们被分散开来住，克莱恩自然和阿蒙住在了一起，在临近裁决司的一个旅馆。
-TBC-
*19朵粉玫瑰代表我爱你已经到了最高点，满天星花象征着纯洁，真诚，爱，同情，信任，永恒的爱，纯真和浪漫，蓝色满天星是真心的喜欢你，我愿一直关怀你，你是我的真爱。黄栌是历经风霜，真情不变。都是有很美好祝福的话语
想说的：为什么阿蒙心情好呢？因为和猫猫贴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