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克】一次普通的午后谈话
*算是《到底哪个才是我认识的“克莱恩”呢？》的后续，不过可以当作独立短篇看
伦纳德在下午三点从教堂底下走出来散步的时候，周明瑞正坐在圣塞缪尔教堂门口广场的长椅上，用着道恩的面孔，捧着一本硬壳书阅读，奶油白的书页上是一个个罗塞尔文。
“下午好，执事先生。”看见伦纳德朝他走来，周明瑞举起礼帽。
“下午好，唐泰斯先生。你身边还有人坐吗？呃，我是说，我想聊聊天。”黑夜教会的天使阁下在这一刻似乎有一些拘谨。
周明瑞哑然失笑，做了个“请”的动作：“当然，这条长椅足够长。需要我给你拉一个软垫出来吗？”
“不，不用了。”伦纳德撩起风衣的下摆，在椅子的另一端坐了下来。周明瑞把那本书放在一旁，伸手抓了一把鸽子食的历史投影，很快就有一堆白鸽呼啦啦地飞了过来。他也抓了一把给伦纳德：“来点？”
“啊，谢谢。”伦纳德接了过来，然后向着鸽子堆扔了过去，“你在看什么书？”
“佩索阿的《不安之书》。”周明瑞用空闲的左手把书展示给他看。
伦纳德努力地想了想，然后有些沮丧地说：“我并没有听说过，是你那个时代的吗？”周明瑞点点头：“是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葡萄牙的诗人，文学评论家和哲学家。”
“19世纪，葡萄牙？”他有些艰难地复述了地名。
“当时的一个国家名，在欧洲西南部，现在应该是叫做‘东大陆’了，就在鲁恩的东边。哈，当时我的国家被称作东方古国，欧洲被称为西方，现在完全反过来了。”
“周明瑞，你喜欢这本书吗？”
“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吧？消磨时间而已。你看，我们有大把的时间。他真的是非常有趣的人，他换过好几个笔名，诗人卡埃罗、冈波斯、雷耶斯，写《惶然录》——就是《不安之书》的索莱斯。在他的塑造中，卡埃罗是冈波斯和雷耶斯的老师，当然他们都是佩索阿的思想投射，他们截然不同，却来自于同一个‘本我’。”
“我感觉和你很像。”
周明瑞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你应该读过他的诗，罗塞尔大帝的《烟草店》，实际上就是佩索阿写的。下次我把他的其它诗歌翻译给你，你应该会喜欢的，诗人同学。”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音，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喂！”伦纳德做出要打他的样子，当然不会真的打下去，然后他自己也笑了。
他俩坐在那笑了一会。过了一会，伦纳德问：“你是因为这些书的影响才这么快前进的吗？就，我是说，‘阅读影响心灵’这样的观点。你看，你晋升得那么快，已经是旧日了。”
“怎么会呢？”周明瑞讶然道：“当然不是。怎么说呢？我只是一个21世纪——我当时活在21世纪——的普通青年。”
“但你现在——”
“不、不，诗人同学。我只是被推着走而已，换任何一位旧日遗民来，他们都会这样做的。你看阿曼尼西斯，当时也是一位office lady而已。”
伦纳德吓得想在胸口点繁星，但在另一位真神面前这么做不太好，手一时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没事的伦纳德，女神不会介意的。”他狡黠地眨了眨眼，“当然，如果不要脸的说，我在我那个时代，在当时，还是优秀一点的。”
“我当时能在高考考上一个双一流大学。在我和黄涛——就是罗塞尔大帝的那个时期，我们在的国家，教育竞争还是很激烈的，当时有一句话叫做‘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说的就是高考，那是我们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孩子能接触高等教育的唯一方式。但是我考上了，这在当时算是很光宗耀祖的事情。我记得我父母当时给我买了一个新的游戏机。”
“游戏机？”
“一种很贵的玩具，我只能这么形容，毕竟现在还没有类似的物品出现。即使只是一个玩具而已，但对当时的我来说非常珍贵，那种快乐我现在还记得。”
“我在高中时期读佩索阿，读布尔热，读浦宁，读谢里等等，看一些相对小众的书，我当然也会看同学们看的言情小说，还有东野圭吾的推理小说，但我更喜欢看绫辻行人的本格推理小说。我会为我自己的喜好而沾沾自喜，因为和同学们的不同而快乐，我是独特的——那时的我是这么想。但我依旧是普通的，我可能不是因为喜爱阅读或者体会文字的魅力而去读书，而是因为想体现自己的不同，谁知道呢？但我依旧是平凡的，我和班里那些同学没什么不同，除开细枝末节，大家的轨迹都是相似的。”
“我可能比班里的同学努力一点，但是依旧比不过班里那些才子才女的存在。还有一些天才的存在，就那种，真的，就是天赏饭吃的那种。我就是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状态。”
“说句实话，我至今不知道为什么当年被天尊拉上了源堡，阿曼尼也是，罗塞尔也是，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会像一滴水融入几十亿人民的大海，无声无息。过着呆板但是足够安逸的生活。”
“那你现在还想回去吗？”
“想，当然想，我还想要吃我妈做的蒜薹炒腊肉，我的星○克的优惠券还没用完，我新买的游戏还没玩几下。”
伦纳德嘴张了张，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不过——”周明瑞拖长了声音，“我现在更想要我的未婚夫陪我一起回去，最好是能两边往返，那就跟好了，我现在可舍不得和我的星星分开来。”
伦纳德猛地转头看他。
“我算是理解了黄涛的感觉，啊，有亲人真好。”周明瑞站起来，拍了拍自己昂贵的正装，“现在我感觉自己是独特的了，毕竟我有‘星星’，别人又没有。”
-END-
番外：
*在塔罗会发喜糖的时候*（具体是喜啥不知道可能是喜非凡特性？）
伦纳德轻蔑地（并没有）嘲笑了还是单身的埃姆林：“我有‘世界’你没有。”
埃姆林（指一整个房间的人偶）：“我有好多个，各式各样的老婆。”
伦纳德：“我也有好多个，各式各样的老婆。”
埃姆林：......
奥黛丽：“‘星星’好幼稚。”
佛尔思：“‘星星’好幼稚。”
休：“‘星星’好幼稚。”
嘉德丽雅：“‘星星’好幼稚。”
番外二：
伦纳德：“周，你自己都说过我的诗写得还不错。”
周明瑞：“我收回我的话。”
伦纳德：“你当时都很认真地听完了，我接着再给你念啊有助于你保持人性，‘我走出房间/就像走出一个紧闭的柜子.....’”
周明瑞：“啊你念就念不要使用‘午夜诗人’的能力阿曼尼会骂人的我是不是还要帮你配个背景音乐？”
伦纳德（打个响指）：“可以有。”
周明瑞：“啊——やめろ——”
想说的：其实这一篇在7.7就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完了，发现其实挺适合做那个的后续的就拿来做后续了（笑）
想要有人在评论里陪我唠嗑（悄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