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克】到底哪个才是我认识的“克莱恩”呢？（上）
summary：伦纳德向愚者做了一个祈祷：“我希望克莱恩能早点回到他的哥哥和妹妹身边，过上幸福平和的生活。”
*时间在末日结束后，是HE
*下在这里〈下〉 还有番外<一次普通的午后谈话>
1.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周明瑞精神有点恍惚，这位新任诡秘之主刚从漫长的呓语中脱离开来，就看见看见穹顶的深红星辰不断膨胀收缩。
谁在祈祷呢？是诗人同学……
他伸出一条滑腻的触手去触碰那红色星辰。
“……愚者先生，我希望克莱恩能早点回到他的哥哥和妹妹身边，过上幸福平和的生活……”
“克莱恩，是我，不是，伦纳德讲的那个不是我，是班森的弟弟，梅丽莎的哥哥，我只是个占据他身体的人，我是非凡者，克莱恩不是，我去到梅丽莎和班森身边只会给他们带来灾厄，过不了幸福平和的生活，只有普通的克莱恩可以，周明瑞不行。”他缓慢地这样想着，“克莱恩是女神的信徒，深黯天国里应该有他的灵魂。”
“话说今天本来也要找一趟阿曼尼，就顺便说一下这件事吧……”
他艰难地从高背椅上站起来，下半身还是不断蠕动的粗大触手，努力了一下，发现实在不能变回人类肢体后便放弃了尝试。
2.
末日已经结束了，周明瑞在末日来临前堪堪结束沉睡，把天尊意志打压下去，但是没有更多的时间稳定精神，作为支柱，他不得不在精神尚未稳定的时候就去主战场。这样的结果就是不得不在打完末日的第一刻就去沉睡。
作为“愚者”，他在临睡前的塔罗会降下神谕：将教会事物托管给“皇帝”罗塞尔和黑夜女神，直到自己沉睡结束。
时间不会太长，他说。
3.
“你来了。”阿曼妮西斯看着从虚空中走出来的友人，颔首道。
“你精神状态还是不好。”
周明瑞点点头：“我可能还要再沉睡一会，‘原初’的侵蚀比以前强了……”
他停顿了一会，似乎是在让自己不太清醒的意志从不停歇的呓语中挣脱出来，然后才接着说：“您的深黯天国里应该还有克莱恩，我是指，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克莱恩·莫雷蒂，的灵魂，伦纳德想让克莱恩重新回到他的哥哥和妹妹身边。克莱恩原来的身体已经不能用了，我会制造一个普通人的分身，然后让它作为容器承载克莱恩的灵魂，这样这个身体也差不多可以活出正常人的年龄，我也可以通过体内的灵之虫随时观察他们有没有危险。”
他说得很快，语调又非常飘忽，仿佛下一刻就要睡过去了似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变出一个和廷根时期的克莱恩·莫雷蒂一样的分身。
阿曼妮西斯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这位新任诡秘之主又很快地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到时候您让阿里安娜女士，或者塞西玛阁下这样告诉他们……”
“周……”
“能再给我一滴永暗之河的河水吗？我本以为我今天精神还不错……”他自嘲似地笑了笑，我还有一个很突兀的请求……”
“！”
阿曼妮西斯震惊地看着他——因为他刚做完的动作。
“周！你疯了吗！”
“阿曼尼，我还没有，你是我最信任的盟友，黄涛的污染刚祛除还不稳定，他没有神国，我也不愿意把这个托付给亚当，算是一点点私心吧。”
“我不知道我还能保持多久，我必须做一个‘备份’了。”
他自嘲似地笑了笑，黑夜女神悲伤的目光透过层层叠叠的黑纱传了过来。
他微微地低下头，阿曼妮西斯叹息着分过来的永暗之河的河水轻柔地融进了那个平滑的愚人假面。
“祝你好运。我会安置好他和保管好……这个的。”
“祝我好运。”他一边开门，一边做了一个脱帽行礼的动作，尽管他穿的是斗篷。
4.
因为今天不用值班，伦纳德在贝克兰德的街上有目的地散着步，借着隐秘权柄，他肆无忌惮地和老头聊着天。因为怕序列冲突影响晋升，帕列斯早在他升天使前就解除了寄生，但怕他一下还不适应，便在他身上留下了一条时之虫作交流。
“老头啊，你说克莱恩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我怎么知道。”
“愚者先生回我了‘你的愿望实现了’”
听到这话，在平斯特街7号坐着看报的帕列斯表情略显古怪，但伦纳德看不见。
“啊！我看见梅丽莎了！旁边那个那个是不是克莱恩！”
帕列斯正想说什么，但是伦纳德的一声惊呼让他没说的话咽了回去。
时之虫从他的领口里探出来，缓缓地看了一圈，伦纳德站在那里为这个临时而突兀的相见而有点不知所措，仗着隐秘状态下别人看不见他对着旁边玻璃窗整理自己被冬天的风吹得桀骜不驯的头发。
但是克莱恩旁边有他哥哥和妹妹诶我直接找他这是不是不太好，毕竟我当时给他家送了克莱恩的死讯，梅丽莎现在知道了但是他哥哥不知道啊我这么直接过去是不是……
“你先别去，那个不是你的‘前同事’。”
帕列斯的话像一道惊雷打断了伦纳德不断发散的思维。
不等伦纳德反应，祂又接着说：“那个人只是个普通人，就和当年你在廷根见到的他一样。”
普通人……
克莱恩，明明是非凡者啊……我看着他从普通人成为非凡者的啊……
伦纳德的声音有掩饰不住的困惑：“老头……这怎么回事啊……”
那边安静了很久，知道莫雷蒂一家有说有笑地从伦纳德身边走过，祂才缓缓地回答：
“大概是，非凡者一直与疯狂为伴，永远过不上幸福平和的生活吧……”
5.
“你是说，你们从圣塞缪尔大教堂里接回了克莱恩？”
伦纳德表情古怪地喝了一口侍者刚端上来的迪西咖啡，然后被烫得表情更加狰狞。
坐在他对面的梅丽莎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就是在那里，而且是安东尼大主教和两位教堂执事陪同下进入了教堂深处的一间房间，克莱恩就在那里的一张石床上沉睡。”
按照梅丽莎的描述，伦纳德知道了那两位陪同的执事是“女神之眼”伊丽娅阁下和“女神之剑”塞西玛阁下。
“奇怪啊……克莱恩不是愚者先生的眷者吗，贝克兰德也不是没有愚者教堂，我记得是‘正义’教堂吧，离圣塞缪尔教堂也不远，虽然克莱恩确实是信仰女神的就是了。”伦纳德喃喃自语道。
梅丽莎不安地握着面前的热可可：“大主教说，女神的神谕上说愚者当年受了克莱恩的帮助，克莱恩当时牺牲的时候，愚者先生状态不佳正在沉睡，不能及时对克莱恩进行援助才导致了克莱恩的死亡，后来他从无光的黑暗中短暂醒来时才得知了这一点，并将克莱恩的身体带回神国修补，灵魂则在女神的神国里安睡，直到前些日子才彻底修补好，由于当时在廷根被邪神重创实在过于严重，他只有当年与他同学韦尔奇和娜娅分别时候的记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明明我当时都在贝克兰德都见过他了。
伦纳德把这句话咽下去了。洒进大落地窗的冬日阳光把橡木地板照成了了金色，反射出的光吧咖啡厅的天花板照得亮亮的，然而两人都感到心上有挥之不去的阴霾。
伦纳德曾经在圣塞缪尔教堂里被过来做祈祷的梅丽莎认出来了，梅丽莎因此在教堂附近蹲点了他好几次，导致他也被同事们调笑说终于有女孩子愿意站出来追他。不过也因此，伦纳德有渠道和梅丽莎解释了克莱恩没死的事实。
这次是伦纳德把梅丽莎约出来的，他用灵给梅丽莎送了一封信，如果她有空的话，希望能聊一聊。很快，梅丽莎就回信了，她表示也有话找他问，也就有了现在两人在金斯特街一家咖啡厅的角落里相顾无言的故事。
梅丽莎想了想，然后下定决心了一样接着说：“克莱恩毫无疑问就是我的哥哥，那种性格，言行举止，完全和‘那一天’以前一样。但他完全不是‘那一天’之后的克莱恩。虽然这样说很奇怪，但是就好像，韦尔奇和娜娅去世前后，是两个克莱恩。”
像是怕被他打断似的，梅丽莎很快地说了下去：“你知道我是‘通识者’途径的，我这个序列记忆力会得到提升，而且我已经序列3了，我能很轻易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虽然差别不大，虽然很模仿得很像，但是我哥哥在那一天前后行为举止是两个人。现在回来的，确实是我的亲生哥哥。”
“就算抛开我的观察不算，我还有一个能证明这两人完全不是一个人的依据。”
“我的哥哥，亲的那个哥哥，他不会做嫩豌豆炖羔羊肉。”
“当时那个假的‘克莱恩’告诉我，他是在韦尔奇家学会的。”
“执事阁下，我记得，污染不可能带来厨艺的知识对吧？而且22条途径没有‘厨师’吧？而且‘占卜家’不能提升厨艺吧？”
伦纳德默默地点点头。两人又陷入了无言的沉默。
“那...我遇到的‘克莱恩’到底是谁呢？”
梅丽莎茫然地摇头：“我也不知道，但事实告诉我，应该我哥哥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进入了女神的神国了。但是他当时依旧，被另外一个人——或者是别的什么，代替着，陪伴了我们家很长时间，如果没有第二次‘意外’他应该会接着陪着我们。”
“我相信那个与他无关，后面那一次在廷根的意外是0-08导致的。”
“嗯，我也相信，”梅丽莎抿了抿嘴，“班森应该还发现不了。虽然伦理道德告诉我我应该对代替了我二哥一段时间的陌生人感到厌恶和气愤，但是不能否认，他扮演了一个好哥哥的角色，他也带我们家走上了更富有的生活，在除了那件事上，他基本都充分考虑了我们的感受。”
是啊，他也是一个好同事，好队友，好伙伴，伦纳德这样想着。
“我思考了很久，还是很希望对那一位陌生人道谢。可是我一个人找不到他。刚把克莱恩接回来的时候，他告诉我是一位黑头发，黑眼睛的西大陆古精灵的样貌但耳朵不是尖的，十分温和的男子带他离开了女神的神国。我觉得那个就是曾经扮演了克莱恩陪伴了我们一段时间的人。如果你看到他，希望能向他转达我的谢意。”梅丽莎一口气说完了一长串的话，像是要坚定自己的决心似的。她喝了一口已经不热的可可，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是黑夜教会的天使吗？但是我似乎没有在《夜之启示录》里看见他。”
伦纳德摇了摇头：“黑夜教会没有这一位阁下，当然他可能是占卜家序列的，起码是序列六的‘无面人’，毕竟当年‘克莱恩’选的就是占卜家序列。虽然我觉得这位不会是中低序列的非凡者。”毕竟当年我最后见到“克莱恩”都有天使位格。伦纳德这样想。
伦纳德沉默了一会，认真回忆了一番：“有可能是愚者先生座下的天使，可能‘世界’实际上就是他，世界是愚者先生的眷者，虽然‘世界’是愚者先生眷者的一个公用身份，不过大多是格尔曼·斯帕罗使用的，我一开始以为是格尔曼是‘克莱恩’，但是现在想想应该推测错了。”
冬日的阳光在这样的话题下愈发地黯淡下来。
“总之，我如果能遇见他，会转达的。”伦纳德给出了一个诚恳的承诺。
“如果我看见他，我也会告诉你的，哦，忘了，”梅丽莎慌忙打开手提包，拿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狗哨递给了伦纳德，“这个是可以召唤我的信使的，我自己做的。”
她拿出另一个很相似的狗哨，吹了一下，一只漆黑短毛，双眼燃烧着火焰的犬形生物窜了出来。她拍了拍那个生物的脑袋，递给它一封信，那条小狗欢快地摇了摇尾巴，然后她示意了一下，那个小狗便跑回了虚空之中。
“实在没约到霍尔小姐就只能寄信了，你看，这个哨子还是很灵敏的，不用担心使用问题。”
伦纳德听见帕列斯在那只狗出现的时候惊呼了一下，伦纳德很疑惑，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好像克莱恩的老师会过来，我要先回去准备了，希望能早日有消息，再见，愿女神保佑您。”
“赞美女神，愿女神保佑你。”
两人相互道别，结束了这次五味杂陈的冬日午后谈话。
结束谈话后，伦纳德迅速将自己转为隐秘状态，即使明知道应该没有人能看得到自己，但还是走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老头，你刚刚怎么了？”
“那个‘狗’，叫福根之犬，是一种灵界生物。”
“灵界生物怎么了吗？”
“或许我换个说法你就知道了，它别称是‘源堡守护者’。”
“源堡！那不就是——”
“你们开‘塔罗会’的地方，我知道，那是源质之一，这种生物一般不会离开源堡，所以，福根之犬能成为那小姑娘的信使，没有源堡主人，即愚者先生的授意是完全做不到的。”
“所以那个‘克莱恩’果然和愚者先生有关！”
“可能吧......”当然，我觉得那应该就是愚者先生，或者祂的人性化身。帕列斯想了想，还是没把这句说出来。
6.
在一个不久后的晚上，伦纳德在家门口——准确说，是家里那个门口，也就是玄关——看见那个黑发的古精灵的时候，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当然，在没开灯的房间里，他第一下还没认出来那是之前和梅丽莎讨论过的“陌生人”。
那个遇见是相当的突然，伦纳德一开门，就看见一个“人”从房间的凸肚窗里飘了出来，然后自顾自地向另一侧飘去了。
帕列斯那天去拜亚姆帮忙了，所以平斯特街的住宅里是没人。伦纳德脑子里当即警铃大作。
“囚犯序列吗？起码是序列五‘冤魂’，是玫瑰学派的吗？可玫瑰学派这么大胆了吗？直接跑到贝克兰德来，不过玫瑰学派不应该已经被我们剿灭了吗？”电光火石间，伦纳德想了很多，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是序列二的隐秘之仆了，便直接使用了梦魇拉人入梦的能力。
“失败了......怎么会......”当梦魇能力失效的时候，伦纳德短暂地愣住了一下，但在他准备使用封印在牙齿里的灵的时候，他听见帕列斯在他脑海里对他说：“等等，你先看一下，那是个灵。”
伦纳德这才认真看一下那个灵，估计是由于受到灵巫能力对灵的影响，似乎还没有缓过来，保持着前进的姿势停在半空中，伦纳德便把煤气灯打开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那是一个有着黑色的柔软头发，西大陆古精灵的长相，和格尔曼有一点相似的脸，眼睛是黑色的，由于非凡能力的影响双眼没有焦距。身上穿着鲁恩正装，但是款式又不是那么像，而且看起来很有点廉价。
确实是灵没有错，而且是人从身体里脱出的灵魂。
“老头，怎么办？原来“世界”是个死人啊还是说占卜家序列就是有这个习惯，啊不，能力把自己灵体剥出来到处跑的吗我怎么记得收尸人途径也不会这样啊，这个有没有可能是收尸人途径驱赶的灵是不是克莱恩的老师就是那个‘死亡执政官’阁下驱使的，他那个年代确实有精灵吧我记得——”
“打住。”帕列斯快速打断了伦纳德的思维发散，“首先，以我对序列的了解，没有哪个序列会喜欢用‘灵体’的，因为灵体真的很脆弱，也不会是那位‘死亡执政官’，别问我为什么，你现在应当试试能不能把这个灵体封印起来，然后立马去圣塞缪尔大教堂并且给黑夜女神祈祷。“
伦纳德试了试灵巫用来捕捉灵的办法把这个灵收到了自己还是作为灵巫时从教会分得的非凡物品，那是可以在遇到过于强大的灵或者未见过的灵的时候可以将其强行封印并且妥善保管的一个袖扣样的物品，这样方便红手套们把那些灵带回圣堂，更加安全。
当袖扣上的宝石亮起的时候，伦纳德长舒了一口气。
“我没想过我还有一天会用这个，话说也没人会要拿这个来封印灵体，不过为什么灵体能飘这么远还没消散啊......”伦纳德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向着教堂赶过去。
7.
“这只是个普通的灵，是愚者神国里的，不过愚者先生暂时在沉睡，这个灵比较特殊，所以在愚者先生沉睡期间，照料好他就行了，到了时间他自己会回去的。”
“最近你可以休假了。”
几乎是在伦纳德到教堂的同时，阿里安娜带来了女神的的神谕。
看着伦纳德迷惑的眼神，阿里安娜肯定地把那张写了神谕的纸卷递给了他。伦纳德打开了纸卷，那一大行字下面是女神和罗塞尔大帝联合签名的“加油”。
-TBC-
想说的：女神：右手螺旋定则.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