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克】到底哪个才是我认识的“克莱恩”呢？（下）
summary：伦纳德向愚者做了一个祈祷：“我希望克莱恩能早点回到他的哥哥和妹妹身边，过上幸福平和的生活。”
*时间在末日结束后，是HE
*上在这里〈上〉 还有后续〈一次普通的午后谈话〉
8.
伦纳德最后把那个古精灵的灵在家里放了出来，请老头反复确认没有问题以后就把容纳他的非凡物品放在茶几上，自己则坐在沙发上看起了“魔术师”小姐新写的小说。
直到初升的太阳把附近的房屋照成了一个一个模糊的虚影的时候，非凡物品上的宝石才暗淡下去，那个西大陆的古精灵的灵缓缓地在空中凝实了起来。
他用手拍了拍脑门，似乎是让自己清醒起来，然后环顾了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伦纳德身上。
他眨了眨眼：“你好？”
伦纳德放下手中的书：“你好，我叫伦纳德·米切尔，你叫什么？”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伦纳德听见他小声地说了句“原来我不是在做梦。”
“什么？”
“不，没什么，米切尔先生，你好，我叫周明瑞。”
“叫我伦纳德就好，祖，呃，乔，乔·曼格利先生？”
“是‘周明瑞’，不过你是外国人，那顺序应该是明瑞·周了吧。”
“仇名类？”
“支哦周，么银明，日喂瑞，周明瑞。”
“洲明芮。”
“周明瑞。”
在尝试过几遍后，伦纳德终于能准确地说出“周”这个音，“明瑞”实在是太饶舌了被放弃了。
周明瑞在心里安慰自己，毕竟还有“n”“l”“r”不分这种基本操作呢，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你看得懂文字吗？”伦纳德问。
周明瑞随便找了张报纸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我感觉听说读写都没问题，虽然你们的文字我没见过，但是我确实能无障碍阅读。”
“所以，现在是在哪里？我现在是什么状态？”他严肃地问。
“这里是鲁恩王国首都贝克兰德，现在是1369年的1月5日，你的状态大概是灵魂脱离肉体的状态。”
对方显然对这段信息接受不良，花了两分钟才干巴巴地说：“呃，嗯，我知道了，那我肉体在哪呢？”
“我不知道。”大概在愚者先生那吧不过愚者先生也没有回应我的祈祷所以我也不敢随便下担保。伦纳德想。
“不过你大概是得暂时待会了，我问了女神，祂说你到了时间就自然会回去了。”
“你可以在这间房子里随便逛，暂时不要飘出去了，毕竟你是灵体状态还是比较脆弱的，你昨天晚上突然跑进了我家真的是下了我一跳。”
“对、对不起，非常抱歉！接下来还得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话说我还没见过能存在这么久的灵体诶，还是说愚者先生座下的天使都能这样的？你是愚者先生座下的天使吧？之前克莱恩是你扮演的吧？”
“那个，我，不是，我不知道‘愚者先生’是谁，而且我也不认识‘克莱恩’，实际上，我除了记得我叫‘周明瑞’，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非常抱歉。”
“没事没事，啊，不是，非常对不起！不过没关系啦，你肯定能回去的，女神都说了，你到时间就能回去的，虽然没说多久，但肯定很快的。”伦纳德手忙脚乱地安慰他。
周明瑞摆了摆手：“只要能回去就可以了，你不会骗我的吧？”
“我不骗你。”
“那就没事了，那就得麻烦你了。”
伦纳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长发，想了想，用很请求的语气说道，“其实......我很好奇，你能坐下来吗？就是，你能影响到现实吗？”
周明瑞噎住了：“我，我可以试试？”
他试了一下，然后认真地说：“可以是可以，而且我也能举起东西，估计是和影响程度有关，简单地举起杯子什么的还行，不会特别累，坐下什么的也可以，当然要维持这个行为还是有点消耗精力的，还是‘无接触状态’比较轻松，嗯，我姑且这么命名，不过能飘着的感觉还挺奇妙的。”
“那这种消耗能恢复吗？”
“嗯......应该是可以的，我看看啊......”
他又在客厅里飘了一圈，然后飘了回来：“我感觉有两种办法。”
“什么？”
周明瑞指了指放在壁橱里的愚者圣徽：“我可以附在上面，这个可以让我恢复。”
伦纳德点点头，心想果然是愚者先生座下的灵啊。然后他接着问：“那还有一种呢？”
“另一种啊——”周明瑞眼神飘忽，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真的要我说吗？”
“没事，毕竟女神和‘皇帝’叫我照顾好你，要求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伦纳德自信地拍了拍胸脯。毕竟我都已经序列二了，他这样想。
那个古精灵似乎害羞了，脸颊似乎变得不透明了一些，然后结结巴巴地说：“就、就是，待在你的附近的话也可以恢复能力，而且恢复得很快，当、当然，我呆在那个金属做的奇怪纹章上就可以了！”
好给啊这个行为。21世纪新青年周明瑞在心中捂着脸大喊。
“嗐，我还以为什么呢。”伦纳德答应得如此之快让周明瑞愣住了，看着周明瑞迷惑的眼神，伦纳德解释到：“有这种感觉很正常啊，因为我们途径的序列五是‘灵巫’，顾名思义就是驱使灵的，灵待在‘灵巫’身边能够尽快恢复能力，所以一般灵会封印在我们的牙齿上什么的，除了方便就是能尽快恢复能力，毕竟灵也不能无限地替你作战。这种能力随着序列的增长也会被增强，收尸人途径这种特征就更明显了。我已经序列二了，灵在我身边恢复得很快。你现在是灵体状态，和灵没有区别，所以有这样的感受非常正常。”
他又想了想：“那周先生，想出门的话叫上我就好了，这样你就能无消耗地随便逛了。”
周明瑞机械地地点了点头。
小丑竟是我自己。
周明瑞感觉这一行字滚动加粗在脑子里循环播放。
周明瑞同志，现在非常想给自己一巴掌呢。
9.
现任黑夜教会高级执事伦纳德·米切尔同志，过上了有新同居人的生活。
帕列斯对此表示并无异议，只是默默地继续着自己在扶手椅上看报的生活。至于做家务，则被周明瑞以报答为理由包了。
我是找了个做家务的灵吧，不对，做家务的灵都没有这么贴心。
伦纳德看着比每年新年大扫除后还干净的家这样想。
窗玻璃明亮如新，窗帘也被拆下来重新洗过，沙发上的靠垫也和被褥，枕头一起拎去了阳台上晾晒。厨房里的调味品贴好了标签被摆的整整齐齐，厨具被擦得光洁锃亮放到了架子上。而且他很贴心地没有去书房。晚上自己就会飞回愚者圣徽里，早上再飞出来做早餐。
总之非常贤惠。
早餐的材料是周先生让伦纳德出去买的，伦纳德向他解释说“我这个层次了不需要饮食了”。但是周明瑞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他。
“不行，你是不是个‘人’？你是个人就得吃饭，我的故乡有句话叫做‘民以食为天’，不知道你们这边有没有但是看你这个样子似乎是没有这句话的，人活着有时就是为了贪这一口知道吗？”
拗不过古精灵先生的伦纳德只能去买面包奶酪和各种菜，但是周明瑞在第四天看到伦纳德买的菜以后不禁感叹了一句“为什么这个时代没有方便面啊自热饭啊自热锅等速食食品啊，超市里的净菜都比你挑的好。”
“什么？”
“不，没什么，明天你买菜带上我，你似乎不会挑菜。”
伦纳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之前也有人这么说过我，不过我时常出任务平时也不做饭，所以到现在也没学会挑菜。”
周明瑞深以为然：“确实。”然后他又看了一眼调料架：“所以那些调料也是ta买的？”
“是的，之前他还在的时候也天天做饭。”伦纳德快速地点了点头，颇有些自豪的意味。
“可以啊这人，很有现代的品味啊，调味酒也找到了和料酒差不多的酒，我一定能和这个人有相同话题。你恋人？”
“嗯，呃。”
“你喜欢ta？”
“呃——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懂了，周明瑞心下了然，眨眨眼，然后拍了拍伦纳德的肩膀。
“可以啊小伙子，加油去追，ta一定喜欢你，ta都愿意为你做饭了，起码在我故乡那里，我这一辈愿意自己做饭的很少了，愿意为别人做饭的就更少了，你俩有戏啊！男的女的？好看吗？”
“男的，我觉得他很可爱。”
靠，我以为这人看起来很给没想到是真的给。周明瑞在心中呐喊。
小周同志斟酌了一下语气：“嗯，我们支持各种类型的恋爱，男女，男男，女女都没有问题，我这几天看了一下《夜之启示录》，你看你们女神也是支持性别平等的，而且啊你看你们隔壁国家因蒂斯就更开放了，所以小伙子你要加油去追。话说我在你家借住这么多天也没看见你恋人，是不是闹矛盾了你要赶紧挽回他知道吗这么爱你的人不能错过。我现在就能跑去你们的黑夜教堂待着或者愚者教堂我也可以你快去追，我这点体力还是有的。”说完他就准备往外飘去。
伦纳德呃了一下，然后才说：“出于一下不可抗的因素，我暂时找不到他，准确说，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哦——不是你气走的？”
“我没和他吵架！”
“你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看你，长了，呃，这么一张容易祸祸小姑娘的脸，是吧，一看就是那种会弹着琴邀请小姑娘的长相。”
“我没有啊——你怎么和他说的一样！他曾经说我会弹着费内波特琴去邀请美妇人！”伦纳德欲哭无泪。
懂了，周明瑞安慰地拍了拍他。
在旁边沙发上聆听了全程的帕列斯：“噗。”
10.
他们刚吃完午饭。帕列斯跑去迪西海湾度假去了，诺大的平斯特街7号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午后的阳光懒懒地照进来，驱散了从窗户缝里冒出的寒意。伦纳德就很没有形象地斜靠在沙发上，膝盖上摊着一本诗选，手里捏着一只羽毛笔在那里构思诗歌。
洗完盘子的周明瑞端着一壶刚泡好的茶飘了过来：“诗人同学啊，你这样真的很没有形象喔。”
伦纳德猛地坐起来，用他那双碧绿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刚刚叫我什么？”周明瑞被他吓得手一抖：“‘诗人同学’啊？因为我看你经常在那里读诗写诗，是不是冒犯到你了？是的话我就不这么叫了。”
伦纳德摆摆手：“没事，呃——你想起来了什么？”
周明瑞被他这个话题跳跃弄得满头雾水：“没有啊？”
伦纳德“哦”了一声，又瘫了下去，似乎还有点失望。
周明瑞被他一通操作弄得非常迷惑，在那里等了一下，见他真的没有动静就把泡好的茶放在茶几上，因为自己无法饮食边只到了一杯茶出来，自己抖开一张报纸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报。看了几页以后他用余光瞟了一眼伦纳德，看见他用羽毛笔唰唰地写了几行字，然后又划掉了。
“你为什么要写诗？”看着伦纳德重复了十几遍这种行为以后好同志小周终于忍不住诚恳发问。
伦纳德想了想：“因为作诗能让他快点回来，这能给他提供一种‘锚’。”
“哦。”周明瑞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然后他决定充当一下好帮手，这么多天下来，他已经把伦纳德当好兄弟看待了，“你介意给我念一念吗？我对诗歌了解还算丰富。”
来自文明古国，秉承着“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的思想理念的周先生这样想。
“欸，真的吗？”伦纳德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认真地在一堆稿子里找出了一张，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念：
人们在拜亚姆，
沐浴着温暖的阳光。
圣坛上堆满了鼠尾草和
绽放着的塞维亚菊。
我躺在甲板椅子上闭眼休息，
听着人们喝着“一半一半”，
谈论着海盗、金榜，
还有你。
我掀开了你的微笑着的，
满是红黄白油彩的小丑面具，
你还是笑着，
下面还是一张紧贴着脸的面具，
你不是你。
“这不是挺好的吗？”
“真的吗？！那我现在就把这首诗歌献祭上去让愚者先生给他。”
周明瑞心虚地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听起来就很悲伤的诗歌真的能唤醒你的暗恋对象吗？所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诗人同学，而且你前同事是什么套娃之王吗？
还没等周明瑞在心里嘶吼完，就听见伦纳德对他说：“周，你再帮我听几首呗，‘我拿着笔/画下了一个点......’”
周明瑞，周明瑞呆滞了。
11.
我在写很好的诗——
在诗里说我没什么好写的，
在诗里坚持这么说着，
诗，诗，诗，诗，诗......
如此多的诗......
全部的真理，它们和我之外的全部生活！*
12.
“我真的觉得，我和你的前同事一定有很多共同语言。”周明瑞小心地举起一个梅森罐这样对伦纳德说。那个罐子原本装着橙子果酱，现在已经快见底了，估计也过保质期了。
伦纳德有点紧张地看着他，生怕周明瑞不小心把那个摔碎了：“怎么说。”
周明瑞看了看他那个非常担心的样子，想了想这毕竟是人家快被列入失踪人口的单相思对象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便用非常轻柔的动作放在了架子上，反复确认放在不容易被碰到的位置后才对他说：“那个橙子果酱的味道我很熟悉，是在哪家店买的？”
“他自制的。他曾经教过我，但我没有学会，我只记得一些步骤。”
“他应该很喜欢这个橙子果酱吧。”这个果酱和我自己做的那种模仿《帕丁顿熊》里帕丁顿的橙子果酱味道真的好像啊，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闻到，这位米切尔先生的前同事该不会和我一样是我大吃货帝国的人民吧，说不定他“失踪”就是回去了呢？周明瑞这样想着。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做一下，我能帮你看一看步骤，然后你就可以给他做了，用自己的做的东西追求喜欢的人的话成功几率会增加很多喔。”
“!”伦纳德心动了。
于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米切尔家的料理台热闹了起来。
“呃，我想想，四个甜橙，一整个柠檬的汁，还有糖。”
“是白糖不是冰糖啊。”周明瑞默默阻止了他伸向冰糖的手。
“然后是给橙子削皮。”
“你削皮前不需要用粗盐洗一遍吗。”
“忘了！”
在过了相对相安无事的切橙皮和剥橙子果肉的之后，周明瑞就看见伦纳德将果肉装进干净的白绢袋，然后大喝一声：
“橙子，喝！”
好中二，但是他好有力量，那么多橙子果肉几乎就已经被挤干净了果汁。
这也太省钱了吧。周明瑞这样想。
“话说，这个果酱是不是还有一个故事，关于一只熊的？”
“嗯？啊，是啊，是《帕丁顿熊》的故事。”周明瑞看了看时间还早，决定跟他讲一下：“这个电影是——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戏剧的形式——改编自英国的一个童话故事《帕丁顿熊》，不过是那个故事的续集。帕丁顿熊是一只爱吃果酱的秘鲁小熊，它文质彬彬，善良单纯，同时又保持着谦卑的心态，这个果酱是他的露西婶婶的特制，抚养他长大的露西婶婶非常希望来伦敦——你可以理解为贝克兰德——但是一直没有来成......”
在果酱的“咕嘟”声和酸甜的气味中，故事讲完了。看着在那里用牛奶锅熬着的半成品，绢袋在橙色粘稠的果汁中沉沉浮浮，周明瑞看了看缓慢爬过的时钟，忍不住出言提醒盯着锅发呆的伦纳德：“时间差不多了喔，”
“啊，马上！现在就！”看着伦纳德手忙脚乱地把绢袋捞出，把满满一杯柠檬汁倒入，然后斟酌着，慢慢地。
倒了两茶匙的糖。
“这个量，可能，就是，有点少？”周明瑞试图用很委婉的词语表示，“当然如果你要追求酸的风味的话应该也没有大的问题？”
伦纳德有点不好意思：“我实在不知道要多少糖。”
周明瑞默默地拿过了糖罐，然后拿起量杯，量了大概350g的糖，到了进去。他拿着木质的锅铲边搅拌边说；“你做这么多的话加这个量就好了，这样又能保证口感也能保留适度的酸味作为调剂。糖可以多加一点没有关系，而且能保留得更久，当然足够的糖甚至可以放一整年，但是果酱这种东西还是要新鲜一点的好。”
伦纳德听着那个半透明的灵在灶台前絮絮地讲着，虚幻的身影似乎与那个熟悉至极的人重叠起来，那是20年前的夏天，那个有着漂亮棕色瞳孔的年轻人当时讲完了《帕丁顿熊》的故事——但他当时改编成了《乔伍德熊》，然后边搅拌着果酱边说：
“糖可以多加点吧，这样会有更好的风味，虽然糖加多了我感觉味道会更好，但是还是新鲜一点的好。”
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要加多少糖呢？
伦纳德这样想着。
那罐快见底的橙子果酱静静地放在新的果酱旁边，它早就被帕列斯欺诈过时间，永远也不会腐坏，永远停留在了20年前那个灿烂明媚的夏日。
13.
“说起来，你当时为什么来了我家？”在被周明瑞盯着买菜的时候，伦纳德问他。
周明瑞想了想：“没什么吧？大概是你们说的那个‘灵性直觉’？我只是觉得这里很熟悉。喂！那颗土豆都发芽了！不要买啊！”
“啊！好！”
在反复确认过连中低序列都看不见周明瑞后，周明瑞也就无所谓地飘在伦纳德的身边监督他买菜，顺便欣赏一下这个时代的风景。在经过贝克兰德大剧院的时候，伦纳德感觉周明瑞停住了。
“怎么了？”伦纳德看向周明瑞看着的地方看过去，那里是一张巨幅海报，是《伯爵归来》的20周年版再演。
“啊，《伯爵归来》，我记得，20年前就非常火了，那时候还演到廷根去了，非常火的一部剧喔，你想去看吗？”
“那个，我好像，曾经有机会可以去看，但我没有看成。”
“咦，你那个时代也有吗？”
周明瑞摇摇头：“不，并没有，但是我曾经有一张票，我应该和林还有莎莎去看的。”
“那两位是？”
“周班森和周莎莎，我哥哥和妹妹？但是，我是独生子女啊......”伦纳德看着周明瑞露出茫然而困惑的目光。
“班森？”
“啊，森的写法是林上面再加一个木。取头上无木之意，所以叫他林。”
“梅丽莎？”
“我妹妹的英文名是叫梅丽莎没错，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你看。”
周明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似乎是刚刚散场，人们纷纷从门口离场。
“散场了，怎么了吗？啊，班森，莎莎......”
一家五口从剧院门口刚刚离开，那个发际线非常具有鲁恩绅士的特点的中年男士似乎是一家之主，他携着妻子和女儿，旁边走着一对长相和他相似的年轻的男女。
“班森......莎莎......嫂子......小侄女......”
那正是莫雷蒂一家。
“啊啊，果然，我确实是独生子女，我确实，是没有兄弟姐妹的啊......”
庞大而诡异的压迫感在身后炸开，伦纳德感觉自己的灵性直觉在尖叫，他猛地回头看去，周明瑞的灵体颤抖着，层层的灰雾从他扭曲的灵体中逸散出来，伦纳德感觉头仿佛被重击了一下，视野变得混乱，鼻子下面一片温热。
“快闭眼！然后向黑夜女神祈祷！”几乎是同时，他听见帕列斯在自己脑海里惊呼出声。他没有任何怀疑就执行了帕列斯的命令，闭着眼祈祷起来：“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远的黑夜女神......”
伦纳德很快就感觉到一种沉静的力量投射了下来，那个灵很快恢复了原状，低声向伦纳德说了一句“对不起”便缩进了他的袖扣里。
伦纳德掏出手帕抹掉了流出的鼻血，便往家走边问：“老头，那个是源堡的灰雾吧，明明我之前都是在那里开塔罗会也没少见灰雾，为什么这次会这样？”
“源堡本质上你可以理解为诡秘三序列的魔药源头，是世界的根基，是序列之上的象征，你刚刚直视了真实的灰雾，你没有当场失控已经算是幸运了。现在，你应该回家，然后把那个袖扣放在愚者圣徽旁边。”
“所以，周明瑞，应该就是我认识的‘克莱恩’吧。”
伦纳德没有注意到，在他离开的时候，梅丽莎感觉到灵性被触动，朝他那里看了一眼。
“梅丽莎，怎么了吗？”克莱恩问她。
“不，没事。”梅丽莎摇摇头，收回目光，“哥，你终于看见了《伯爵归来》，我们一家人能这么团聚，真好。”
班森在旁边点点头：“是啊，我没有想到我们一家人还能在一起，赞美女神，赞美愚者。”
14.
伦纳德回家后就将那个袖扣放在了圣徽的旁边，自己则是瘫在了沙发上，用冥想修复自己刚刚被严重受创的精神。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天早已沉沉地黑了，外面的街道的路灯已经灭掉了。自己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发出柔和但能带来足够温暖的光，散落的纸张被压在了诗选下，它们和羽毛笔一起乖巧地待在茶几上。拧好的墨水瓶下压着一张纸。不眠者优秀的夜视能力让他轻易地看清了上面的字。
【晚饭已经做好了，在料理台上。下午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
【再：诗歌我没有看，请放心。】
伦纳德沉默地看着那张纸条，上面是记了20年的，熟悉的字迹。
他慢慢地、慢慢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周明瑞......”
15.
现在
每天早晨我醒来
眩晕......
是的，如假包换地眩晕......
不确定自己的名字，
不确定身在何方，
不确定我是什么，
不确定一切。*
16.
第二天，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昨天发生的事情。只是周明瑞发呆的时间比以前越来越频繁了。伦纳德注意到他常常是看着那扇朝着东方的方向，眼睛之中是掩饰不住的迷茫和孤独。那个时候，你在看哪里呢？伦纳德想这么问他。
你的故乡不是西大陆吗？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一个月了。”一天早上，周明瑞这么问了。不出意料地，回答他的也就只有伦纳德茫然无措的脸。于是周明瑞也就点点头，不再问了。
伦纳德很苦恼，他觉得周明瑞这样发呆总归是不太好的。于是他念诵了奥黛丽的尊名告知了她这件事情，考虑到周明瑞和源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奥黛丽决定在贝克兰德的一个霍尔家族的庄园商量对策，两人还不约而同地给彼此使用了“隐秘”和“心理学隐身”。
早已是观众途径序列二“洞察者”的专业心理医生“正义”女士听完他的讲述以后，提出了一个建议：“我可以去看看，苏茜也可以一起去，毛茸茸能助于心情恢复，这是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提出的建议。我可以进入心灵岛屿，在心灵岛屿的层面帮助他。”
“不过也从来没有人进入过灵的心灵岛屿，但我可以保证不会伤到‘世界’先生。”
“因为‘世界’先生也是我的朋友。”
伦纳德点了点头:“要小心。”
“我会的。”
“周，今天有客人喔。”在让奥黛丽给自己丢了七八个“安抚”和加了一个心理暗示以后，伦纳德才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开门回家。
“你好，我是‘正义’，你可以叫我奥黛丽，我是‘星星’先生的朋友，你是‘星星’的朋友，”奥黛丽向他行礼，然后眨眨眼，“或许我们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周明瑞看到这位“贝克兰德的宝石”有点不知所措：“啊，啊，好的，我去给你们倒茶，请稍等。”然后才反应过来应该回礼，于是急急忙忙地行了个礼：“你好女士，我叫周明瑞，叫我周就好了。”
“这就是最真实的‘世界’吗？他好可爱哦。”奥黛丽悄悄地对伦纳德说。
伦纳德相当骄傲地点了点头：“是吧是吧。”
很快，周明瑞就把泡好的茶拿了上来。这时，一只金毛的大狗跑了出来，奥黛丽摸了摸它的头：“她叫苏茜，是我的好朋友，你可以摸摸她，毛茸茸有助于保持良好心情。”在奥黛丽反复表示没有问题以后，周明瑞才慢慢地把手放在了苏茜的背上：“好柔软......苏茜真是一位优雅的淑女。”
苏茜很通人性地蹭了蹭他，似乎很满意他的话。
在周明瑞注意力被苏茜吸引走的时候，奥黛丽悄悄使用了安抚，然将温和柔软的意志注入了他的意识岛屿，安抚了他潜意识里的焦躁和不安的精神，然后才慢慢地潜入他的心灵岛屿。
奥黛丽从没见过这样的心灵岛屿，它没有连接着人们的潜意识之海，而是被灰雾阻隔成了一片困囿地，庞大的灰雾一刻不停地冲刷着已经没有什么立足之地的心灵岛屿。灰雾在见到有不速之客的时候迅速朝她涌来，奥黛丽不得已展开了部分神话生物形态。然而就在灰雾快接触到她的身体的时候，天空上的灰雾被分开，露出了布满繁星的晚间天空，黑夜的力量让躁动的灰雾暂时平静了下来。
“是女神......”奥黛丽喃喃到，然后在胸前点繁星：“赞美女神！”
趁着女神给予的不知道能持续多久的安宁时间，奥黛丽赶紧落到了心灵岛屿上，她看见了一个被灰雾裹挟着的穿着鲁恩正装的年轻男子的身影，是愚者先生。
一切就像她最初登上源堡的时候一样。
但是毫无疑问，那个是‘世界’。
奥黛丽愣住了，她感觉到鼻子很酸，眼睛发热，有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
他看见奥黛丽来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他笑着说：“你怎么来了？不要仗着自己是序列二就随便乱闯心灵岛屿啊。”
他想了想：“你是从‘周明瑞’那里过来的吧？那是我寄放在阿曼尼，就是女神那里的分身，女神也是怎么会让你冒这种风险，快回去吧，待在序列之上的心灵岛屿太危险了，你也感觉到那些灰雾了吧。”
奥黛丽自从晋升圣者后就变得平静的情绪一下子被打破了，她像当年那个小女孩一样抑制不住地哭泣起来：“愚者先生......”
周明瑞瞬间就慌了，但是心灵岛屿上也没有手帕，他一时非常无措。
“愚者先生，你为什么要这样啊，我不是你的朋友吗？朋友就应该互帮互助的对吧？你是‘世界’对吧？你为什么不找我这个‘心理医生’呢？或者找‘星星’先生谈话也行啊，我不是建议过你吗！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啊！为什么还要用灰雾掩着脸呢！我不是建议过你少带面具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建议呢！”
看着奥黛丽手臂上逐渐覆盖起的灰白色龙鳞，周明瑞不禁后退了一步，默默散去了灰雾。即使已经是旧日了，周明瑞对观众序列这样的还是有一定害怕的。他一点也不想被心灵巨龙打一顿。
奥黛丽冲了过来，却只是轻轻敲了他一下。
“你倒是看一看身边的人啊，你那么、那么孤独，为什么不肯依靠我们呢？我们大家都已经是天使了，你为什么，为什么都不肯回头看一下啊......”
现任诡秘显然非常不知所措，在不自觉就用上了一种劝妹妹的语气：“即使是天使，不慎接触也是会带来不可估量的污染。”然后他又用上了严厉的语气：“你尤其是要管管伦纳德，他追着我跑了太远了。”
“我相信你们，可是我走得可太远啦，故乡就在这里，但是我再也回不去了。”
奥黛丽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语言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那一刻，她才真正体会到星星先生的那种无力感。
“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快点回去吧。”他安慰地拍了拍奥黛丽。
奥黛丽很生气地打开了他，揪着他的领子非常不淑女地吼道：“你都在想什么！我不管你到底是‘愚者’先生还是‘周明瑞’还是别的什么！你太‘自私’了！你一味地向前跑去，一味地、一味地！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你想做一棵树——你也确实做到了一棵树，但是为什么我们不能也做一棵树，就像云杉和树莓榛*一样，只有这样你才能接着走下去。你把危险一味地抗下来，完全，丝毫不考虑身边人的感受！”
“星星先生那么想见你！他那么喜欢你！喜欢的是你，周明瑞！他担心这担心那，处处体谅你的感受。你看看你呢？你自顾自地跑了回来，给了他一个希望，又不给他确切的答复，钓着他，擅自替他做决定！你就是个渣男！对，渣男！”
“你承认自己喜欢他很难吗？你的灵都跑出了女神的神国自己跑去了他的家里。”
“明明末日已经结束了，与别人接触才能获得更加真实的，更加稳定的锚，才能更快的稳定下来，他都已经是序列二的天使了，只是交流不会有污染的。你担心自己神性太重辜负了他的期待，你有问过他的意见吗？末日结束了，放纵一下自己不会怎么样的。”
“你那么喜欢他，你能不能不要让他天天上演佛尔斯写的爱情悲剧！”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平静地问他：“你一直想回到故乡，我在和你来自一样的地方的人的心灵中见过，那个繁华的历史都市。但是我想问你，你对‘故乡’的定义是什么？”
他显然对前面一大段话有点震惊，花了一点时间消化了一下，然后才不确定地回答：“长期居住的地方，有朋友，我爱的人在的地方，能让心灵有归宿的地方。”
“那么，你在鲁恩也长期居住了很久，你还会接着在这里住下去，你有了自己的朋友，‘塔罗会’的大家都是你的朋友，星星先生是你爱着的人，你们有足够的时间陪伴彼此，你在星星先生会感到放松和舒适，这是心灵得到归宿的体现，这里，完全可以当作你的‘故乡’。”
“只要有爱的人在的地方，就是故乡。”
周明瑞沉默在了那里，灰雾也平静了下来。良久，他才缓缓地，但是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奥黛丽·霍尔女士，你，不，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心理医生’。”
“我真正地明白了。快回去吧，请帮我再照看一会伦纳德，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保证。”
“我会不戴着‘面具’回来的，我保证。”
这一次，奥黛丽没有拒绝他，郑重地向他行了那个做过无数次的礼：“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意愿。”
奥黛丽从心灵岛屿中醒来，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伦纳德发现她醒来以后在四处环视，向她递去了一幅干净的手帕：“苏茜发现你的情绪不对以后，没有打扰你，而是把周拖去了花园，她告诉我心灵岛屿隔着一定的距离也没关系。”
“谢谢。”奥黛丽哑着嗓子说，她抿了一口茶，茶叶的苦涩让她的稍微冷静了下来。她没有给自己使用“安抚”，而是选择久违地让情绪自己平复下来。
“在看心灵岛屿的时候怎么了？”
她沉默了一下，直到感觉自己从那种无尽的孤独，回不了家的无措，为了保护没有血缘的亲人、朋友，还有与不认识的陌生人的坚定的自我牺牲精神中缓了过来。才慢慢地说：“其实，‘世界’先生和‘愚者’先生其实是一个人。”
“或者说，‘世界’先生，就是周明瑞，其实是‘愚者’先生的人性面。”
伦纳德感觉似乎有人把他扔进了这个季节的塔索克河里，尽管心中早就隐隐有这个猜测，但是在真的有人对这个结论下了审判的时候，还是有一种让他不停地想逃避的感觉。
当然，更多的是心中的另一只靴子落了地的释然。
看着伦纳德的表情，奥黛丽在心中叹了口气，并没有使用“安抚”，而是选择耐心地等。
是呀，为什么会“世界醒，愚者归”呢？为什么在神弃之地的“神降”没有对他产生影响呢？为什么这次就算愚者醒了“克莱恩”也没有回来呢？就算格尔曼依旧在海上狩猎海盗，道恩依旧在贝克兰德，虽然自己早就发现他们都是“克莱恩”的伪装，可是为什么他们回来了，“他”还没回来呢？
伦纳德沉默地想着。奥黛丽等了一会，直到感觉他平静下来了才接着说：“我和愚者先生聊了一下，他的状况，老实说不是很好。不，不用担心，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请安心，星星先生，他会真实地回来，我保证。”
17.
周明瑞最近体力消耗得越来越快了，一天中有一半的时间会待在圣徽里面补充能量，即使是飘在伦纳德旁边，也会陷入无意识的沉睡。
“别担心，可能我很快就能回去了。”周明瑞这么笑着安慰他。
伦纳德心里非常着急，可奥黛丽让他不用担心，即使他放心不下周明瑞，但他相信正义小姐不会伤害周明瑞，便只能耐着性子等，假装没有发现周明瑞就是愚者，还是一天一天地给他念诗，让他帮自己看看有没有什么修改的地方。
告别是在1月结束的那天早上发生的。那个雪花飘飞的凌晨，不眠者枕着自己写的一沓诗歌睡着了。周明瑞悄悄地从圣徽里飘了出来，身旁飘着丝丝缕缕的灰色雾气，他帮伦纳德盖好毯子，轻轻地吻了一下伦纳德的额头，轻柔地像冬天飘落的雪花。
“再见啦，亲爱的诗人同学。”
灰雾将他包裹起来，然后渐渐消散在了空中。
不眠者的眼角无声地流出一滴泪水。
18.
伦纳德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只是更加肆无忌惮地在教堂里公然写献给“世界”的诗歌。他带着那一罐橘子果酱，但并不拿它去抹康司饼或者三明治。
19.
2月14日的早上，伦纳德正常地打开门准备去教堂的时候，愣在了玄关。
一位穿着鲁恩正装的西大陆古精灵模样的男士拎着一个纸袋站在他门前的平台上，保持着准备拉门铃的姿势，看见他开了门，就讪讪地缩回了手，然后举了举纸袋：“早上好，诗人同学，我相信你还没有吃早饭。”他又从里面掏出了一大罐橙子果酱递给伦纳德：“给你的，生日快乐，不要把20年前的果酱还留到现在啊这样显得我们愚者教会抠门出了一个极限。”
“还有——”他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大捧玫瑰，“情人节快乐，亲爱的诗人同学，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伦纳德愣住了，“哐”地关上了门，过了一小会，再慢慢地打开，揉了揉眼睛。
“我不是在做梦？周明瑞，真的是你？我是不是被‘梦魇’能力作用了。”
“废话。你看看你的位格，除了女神谁能给你梦境。”周明瑞忍不住用花束敲了一下伦纳德的头。却被伦纳德抓住了手腕，然后被他像安检一样从头摸到了小腿。
“真的是你？”
“你够了，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当我男朋友？”
伦纳德一把抱住了他，又哭又笑：“同意，当然同意，我怎么敢不同意。”
被新任男友抱住的诡秘之主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不过这个是我序列一的分身，是我能分下来的序列最高，最接近本体的分身了。本体污染是在是有点严重，真神以下接触都会失控的那种，很抱歉。”
“按照塔罗会专属心理医生正义女士的说法，与别人接触才能获得更加真实的，更加稳定的锚，才能更快的稳定下来。我决定来和你同居，接下来还得麻烦你了。”
“没事，你愿意过来就很好了。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但是你以后要学会依靠我。”伦纳德试图用手帕擦掉眼泪，可是一点也擦不完似的。
周明瑞同意了。
“这简直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伦纳德哽咽着说。
20.
黑夜教会高级执事，位格最高的红手套伦纳德·米切尔先生，结婚了，对象是愚者教会的信仰的真神。
当然这件事除了各位真神和塔罗会的各位知道，就没有传播出去了。
由于获得了一个相当稳定的锚，过了半年，周明瑞就能把真身换下来了和伦纳德同居了。后来回想起伦纳德和他求婚的那天还是觉得和一个玩笑似的。那天他刚刚把真身换了下来，伦纳德立马凑过来，拿着个用夜香草编成的指环就问他：
“亲爱的周明瑞，你能嫁给我吗？”
关键是他就这么答应了。
每次回想起这一点周明瑞总是非常痛心疾首：“一个夜香草编成的戒指就把我娶到了，我简直是最贫穷的神了。”
占到了大便宜的伦纳德在那里捧着诗集傻乐。来周明瑞家喝下午茶的罗塞尔毫不客气地吐槽：“你的‘嫁妆’还是一罐橙子果酱，正神出嫁的嫁妆诶，你们愚者教会真的抠门出了一个极限。”
“我果然是最贫穷的神了！”
-END-
番外：
1.周明瑞为了感谢红娘奥黛丽，去亚当那里嫖了一份序列一的作家特性送给她当礼物。
2.他俩结婚前，奥黛丽偷偷把梅丽莎拉出来商量给周明瑞当娘家人，梅丽莎同意了，梅丽莎表示自己永远是周明瑞的家人。
*法语的“周明瑞”发音有点像祖·曼格利，大家可以打开百度翻译听一下，我当时有点想笑
*“我.....全部生活。”节选自葡萄牙诗人费尔南多·佩索阿的《失眠》；“现在......不确定一切”选自他的《我感觉眩晕》，我很喜欢佩索阿的诗歌。伦兔写的诗歌是我自己瞎掰扯的。
*真神能在心灵岛屿里保持清醒地对话，这是合理的。心灵岛屿里即使是序列之上也能体现真实的情感，这是合理的。
*云杉和树莓榛：这两种树的根系交织在一起时，更能促进生长。
想说的：写完了，写得很开心。本来打算只写3000字的，不知不觉就写了8000字，然后就又写了10000字（笑）。我就是很喜欢看伦克HE。
想要评论（小声）
